Fernweh

但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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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二]敌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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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婚礼结束后相叶连着请了三天的假,如果说之前只是担心时隔多年单独重逢后无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的话,现在他根本就是害怕再见到二宫和也。

该做什么反应才算自然恰当,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郑重地道个歉,该赖给酒精的作用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趁着这机会跟他说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

说清楚这个提案只在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就被相叶雅纪自行狠狠地否决了。

自怨自艾了三天后大boss的电话亲自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被拐弯抹角地痛骂了一顿后再怎么不情愿相叶雅纪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公司。

一路上相叶都在自我安慰无论如何不能跟钱过不去,儿女情长是没有事业重要的。洗脑过程非常成功,但在电梯门一打开看到二宫和也的脸时,他还是差点没忍住第二次掉头就跑。

当然最后他到底还是拿出了成年人的成熟,客气地对二宫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电梯。

他站在二宫的斜后方目视前方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狭小空间中努力保持冷静的沉默,二宫没回头来看他,突然开了口:“你身体舒服点了吗?”

相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二宫自顾自地继续:“不是喝得太多所以胃痛,还请了三天的假吗。”

相叶一时有些尴尬:“啊,那个已经没事了。”

二宫没什么反应,相叶眼看着楼层马上就要跳到对方办公室的17层,咬了咬牙捏紧拳头艰难地开口:“那天,那天晚上我醉的确实是太厉害了,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没什么意识的,你……”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宫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自然无比,甚至带了点温和到不符合他的安慰意味:“你不必这么在意,我已经忘了。”

电梯发出“叮”的声响,他礼貌地对相叶点头示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直到已经坐进了24层自己的办公室里相叶都还在生气。

他把手上的文件翻得哗啦啦地响,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忘了正好!还省了我瞎思考怎么胡编乱造解释的力气!忘了就忘了!反正我也不记得!”

说着说着又心烦意乱的合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企划书,软下身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二宫和也你这小气鬼,刻薄鬼,麻烦精,又懒又挑食的倒霉宅男,抢朋友女朋友的人渣。

相叶抬起手来按住心脏的位置,像是想要阻挡住又在他胸口涌动碰撞的,来势汹汹的秋风。

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对我说你只喜欢别人然后一走了之,又在五年后大摇大摆地回到我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呢。

他和二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二宫猫着身子盘腿坐在椅子上埋头对着游戏机苦战,身上一件一看就有了些年头的白T,被松本拍了一下后背才象征性地抬起头来敷衍地对自己打了个招呼。

相叶的认生雷达几乎是立刻把这人划进了难相处的队列。

热身活动的时候二宫站在他的旁边,相叶正俯着身子拉伸着腰部,视线中就突然多出了一只不属于自己,却和自己穿着一样的鞋子的脚。

抬起头来看到二宫全然没了方才懒洋洋地生人勿近的样子,露着牙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的。”

便是从这个时刻开始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他们俩快速地发展成配套组合,甚至因为家在同一条线上被别人叫成了总武线仲间。

他们打同一款游戏,分看同一本jump,回家的路上总要一块去吃上碗拉面,好得像认识了十几年,默契而合拍。

大三的这年他们和隔壁学校打棒球友谊赛,二宫上场前背朝着相叶活动关节,被人叫到要去准备后向身后伸出手来冲着坐在台子上的相叶晃了晃。

相叶被太阳烤的正出神,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握住了二宫晃晃悠悠的手。

二宫猛的回过头来,顿了几秒才笑起来:“搞错了拜托你这バカ,快把外套拿给我。”

他的眼睛在阳光底下亮地惊人,微微用上目线望着相叶,耳根似乎可疑地变了些颜色,嘴上笑着吐槽却没甩开相叶握住自己的手。

相叶忽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天晚上他久违地做了糟糕的梦,醒来对着脏掉的床单惊慌失措地像经历第一次梦/遗的青春期小男生。

最糟糕的是,这个梦的另一个主角是二宫和也。

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连见到二宫都会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被二宫问着“是不是病了”伸手探了额头后慌乱地迅速躲开,又找了拙劣的借口避开了对方对他古怪行径的疑问。

被二宫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留下了痕迹一样灼灼地发着烫,相叶整夜翻滚着难以入睡,来回地回忆他和二宫相处的历程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天光微微泛起时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并没有什么可以推脱的借口和托词,他确实是对这个“最好的朋友”动了绮丽而多余的错误心思。

然后他选择了最蠢的方法来试图修正这个错误,从此的发展却如同被失手打翻的棋盘,满盘皆输,一地狼藉。

下班的时候在停车场碰上车坏了的二宫时相叶简直想仰天长叹一句孽缘了。

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问,二宫就已经发现了他,并毫不犹豫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车里的气氛有些难以忽视的尴尬,二宫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开口:“其实我以为你会拒绝我。”也不等相叶回应就继续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下去,“所以你现在是放下小岛的事了?”

相叶方才满脑子都是风间婚礼上那出烂戏,经他这一句才反应过来他俩之间还有这么一回旧恩怨,含糊地应了一声,心思来来回回还是没忍住。

“那天……我是说我喝多了那次,多谢你送我回去。”

二宫“嗯”了一声,只接了句“不客气”就没了什么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

相叶又被这个人避不提及的样子激地来了气,噼里啪啦地口不择言起来:“虽然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心虚地让别人误会着。我当时真的醉的眼前是谁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都不知道了,你别……”

“我知道。”

二宫低着眼睛,语气竟然让相叶觉得和五年前最后的那通电话极其相像。

“我没有误会什么。说起来又有什么可误会的呢,难道会以为你喜欢我?”

相叶心头猛的一震,二宫转过头来看他,笑意只过唇不过眼:“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呢。”

相叶从以前就在脑海中想象过千百次如果真的被二宫和也知道了他的秘密会怎么样,可能会被委婉地发好朋友卡,可能拒绝了再选择性遗忘掉这一段,也可能会被讨厌从此朋友都做不成。

他也偷偷妄想过二宫说不准会接受他,毕竟他一直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他没想过他不肯信。

“是啊,你又不傻。”

相叶想起家里那件已经被压的皱巴巴的,背号是23的棒球服,他从来没告诉过二宫,23的意思是にのさん。

傻的是他,一门心思地单恋别人,还费了这样多的力气,花了这么些年岁来隐瞒。

却没料到直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天,那人都只当了笑话。




再见到二宫和也是在他的就职宴上。

推门进去的时候二宫正和资源部的女部长伊藤站在房间一角聊的开心,伊藤笑的像朵花一样,看到迟到了一阵的的相叶忙招着手:“快来给你介绍,设计部能招到nino可真是挖到宝了!”

二宫笑着看她:“介绍就不必了,相叶さん和我是大学同学。你可悠着点夸,他一个吃醋抖我旧事可怎么办。”

伊藤惊讶了一下又笑着捶二宫,相叶在一边陪着尬笑,心里早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不管用什么烂借口也要逃掉这次入职宴,结果几日前送二宫回家时的那一出后他却又觉得自己这些挣扎和别扭十分可笑多余,翻来覆去地咬着牙打定了主意自此同二宫做普普通通的老同学和新同事。

然而说服自己的时候容易,真见了人还是两回事。

不过是刚说上话十几分钟便能叫人说是“挖到宝”,还连nino都叫上了,看来这些年的经历下来二宫和也泡妞的手段只增不减。

相叶酸溜溜在心里想,这人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除了喝醉了以后自己都忘了的那句小和,他俩可还一直一本正经地互称着相叶さん和二宫さん。

二宫可听不到他的心声,和伊藤聊地越发起兴,又有几个女孩子凑过来和二宫攀谈,相叶便借机退出了圈子要了杯酒撤回到沙发上。

身边的山田抬起手来和他打招呼:“刚听说你和二宫さん是老同学啊,怪不得那天你反应这么奇怪。”抬头看了眼那边的盛况看着相叶,“他从以前就这么受欢迎吗?”

相叶有些烦躁地应了一声,山田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凑近过来:“其实相叶君比他帅多了,不过是没这么会花言巧语,观察了这一会儿,这位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的水平啊。”

相叶冷哼一声:“他啊,就是会讨女孩子欢心这点没变。”

会吐槽他又会在别人吐槽时护着他,会冲他傲娇炸毛又会软软地喊自己“makki”的样子倒是变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山田拍拍他的手臂:“既然这样,趁今天这个机会灌他一把?”

相叶还没反应过来,山田已经举着杯子挤进了女性包围圈里:“入职宴上干聊天有什么意思?既然是欢迎,那我先敬二宫さん一杯了,以后还请多关照。”

周边一圈的男同事立刻会了意,也纷纷涌上来敬酒,二宫也毫不推阻,一杯接一杯地下肚。

相叶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二宫的酒量并不怎么好,起码他是可以轻松放倒的,被这么多人连番灌铁定要吃亏。

二宫本人面上淡定得很,相叶雅纪恨恨地腹诽,带着点报复心理等着看他出点无伤大雅的丑。

然而他虽说不推辞,拉慢节奏的招数倒是多,一晚下来喝得没能达到想坑他的预计目标,人看上去除了面色红了些也没什么异样。

将要散场的时候二宫依旧是礼数尽至地同所有人告了别,伊藤跑到一晚上都是冷眼旁观状态的相叶面前:“你去送送二宫部长吧。”

“啊?我?”

“他喝了这么多,就算没醉看着也让人不放心啊,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

相叶也确实有些担心,伊藤这一句算顺水推舟,他也就撇下那点犹豫追了出去。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二宫似乎是刚刚找到车,拉开车门就往驾驶座上坐,相叶忙冲上去拦住:“你居然不叫代驾?喝了这么多还想自己开车?”

二宫反应慢了一拍才黏糊糊地冒了声“嗯?”

相叶看着他此时才有些失了焦距的眼睛,迟疑地扶住他:“你不会是醉了吧?”

二宫这下干脆不理他,却顺着他半扶的姿势整个人松了力气靠在了他身上。相叶手忙脚乱地从他手上拿过了钥匙把人塞进副驾驶,二宫窝在座位里调整了下姿势就真的沉沉地睡过去。

相叶看着他醉了以后乖得反常的睡脸又想叹气,自从二宫回来他俩单独相处的时候除了尴尬就是有一个人醉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下也算他还了风间婚礼那晚的人情。

背着二宫经历了公寓管理员和电梯里邻居一路的目光洗礼后相叶基本已经进入了大彻大悟的人生境界,反正这不是他的公寓,一觉醒来后的二宫直男该怎么对周围的人解释大半夜被一个男人背回家就是他的麻烦了。

相叶边恶意地设想着二宫窘迫的样子边在对方的口袋里掏门钥匙,因为背着二宫他手上不好使力,好不容易掏出钥匙后二宫的钱包也跟着掉出来摊开在地板上。

相叶只回头看了一眼就彻底地愣住。

二宫第二天是恶心醒的,脑子还没跟上身体已经翻身下了床抱着马桶大吐了一通,随手洗了把脸重新躺回床上后他按着太阳穴回忆起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醉的没有那么厉害,大部分的过程都是有画面的,隐约还记得是送自己回家的那个人把自己背了上来。

一想到相叶雅纪背着自己一路经过了大堂和电梯他就剧烈头疼起来,正想坐起来找找手机在哪,床的另一端鼓起的一大团突然发出了声音:“你是在找手机吗?”

二宫目瞪口呆地看着相叶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理所当然地递过自己的手机——上半身还是光着的。

他猛的坐起身,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说完自己觉得意味不对,忙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睡衣穿的完完整整,刚想松一口气相叶就慢条斯理地开口:“没发生什么你正在胡思乱想的事,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又咧嘴一笑打断想要反驳的二宫:“但是睡衣是我帮你换的。”

二宫在暗处捏紧了拳头,平复了半天情绪又挂起职业笑容:“那可真是麻烦您了,不过送喝醉的同事回家顺便衣冠不整地睡在人家床上是日本新型礼仪?”

相叶慢慢挑起一边嘴角:“同事在钱包里藏我的照片?”

二宫脸上的血色“刷”地褪了下去,整个人像被冻在了原地。

相叶敛住笑容面色严肃:“二宫和也,我再问你一次,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抢我女朋友。”

“你说你偏偏只喜欢这一个,我就被你误导理所当然地以为你说的是小岛。”

“其实你是不是……”

二宫抄起身后地枕头毫不留情地砸了上去:“谁他妈喜欢你!给我滚出去!”

相叶正一本正经地酝酿着情绪,被这一下砸的突然懵住,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二宫一脚踹下了床,又被连衣服带人扔出了房间。

二宫和也已经恢复冷静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再不走我就报警了,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的,相叶さん。”

相叶苦着脸跑到松本润的事务所,一掌拍在松本的办公桌上:“松润,你认真回答我,小和……我是说nino,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松本皱起眉头,脸色精彩纷呈:“你才知道?!”

相叶雅纪险些从咨询椅上摔下去。

昨晚他看到二宫被摔开的钱包内夹上自己和二宫大学时的合照时足足怔了半分钟才能做出反应,他急匆匆地开了门安置好二宫,抱着钱包坐在二宫身边苦思冥想不知该不该由着自己的脑补瞎猜,小心翼翼把照片地抽出来才看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小的“makki”。

他差点没忍住把二宫直接摇醒问个明白。

然而他惊喜过度竟然忘了二宫这个人从前的臭脾气,一早起来不过脑子地把该说不该说的话都抖了出来,果不其然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了出来。

此刻他不知该愤怒还是开心地咬着牙对着松本润:“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松本看上去无辜又无奈:“我真的不知道你有这么傻……迟钝,平时看不出来就算了,他连那样的事都做的出来,你难道以为他真是看上了你那位他之前都没听过名字的女朋友?”

相叶有些心虚:“那他怎么不直接……”

松本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他:“那可是二宫和也,你醒醒。”说完又好奇起来,“上次以后我还当你俩终于可以皆大欢喜了,怎么你到现在还没跟他说明白吗?”

相叶雅纪绝望地用手掌盖住眼睛:“我什么惹毛他的话都说了,就是忘了告白。”

松本无语凝噎。

一个反射弧比钓鱼线长,一个这辈子都不肯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两个人的破事恐怕是道阻且长。

他友善地拍了拍办公桌对面相叶的肩膀,相叶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

“给我出去伤春悲秋,我他妈还要工作。”




相叶还没来得及开展自己的穷追猛打计划,山田的一手消息就传了过来,我们敬职敬业的设计部新部长刚搞完入职宴的隔天就飞去了北海道看项目。

相叶气的牙根直痒。

跑跑跑,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就会用这种怂了吧唧的招数!

再气也没用,生活不是偶像剧,他手上的新合同谈到一半,可不能玩什么半夜飞去北海道深情告白成功抱得美人归的烂俗小说剧情。

况且他这个美人大概也不吃这一套。

相叶就干脆抱着“公司在这他躲过这会儿也跑不了”的心态安安稳稳地谈着合同等着二宫和也回来自投罗网,却没料想到一周后二宫凯旋归来,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人还没回公司报到流言已经飞了满天,人人都在窃窃私语这个和二宫部长一起下了飞机还举止亲密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相叶手上的生意到了尾声正忙的焦头烂额,听到风声急得要命却分身不及,只能打电话给松本润求助。

松本闹心地不行:“让你拖拖拉拉,他要是真的换了人看你去哪找人哭。”

相叶气的摔文件:“那我有什么办法,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一回来就已经是这个场面了。但是带的是女人其实反而不必担心吧,既然他喜欢的是……”

松本冷哼一声:“他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男人。”

相叶还没来得及自我安慰一下又被说的水里来火里去,松本无奈:“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合同,真来了挡不住,只能怪你们没缘分。该是你的话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五年都耗下来了,不差几天的工夫。”

相叶想要反驳又无言以对,这五年也不知该说是谁消磨谁,活像互相折磨一样浪费着彼此的心意。

如今终于可以表达却又有了差错,急切却不得章法,他们总是走着错的路,让爱意看上去都像敌意。

相叶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熬了几个夜搞定了合同,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宫躲着他,从来也没在公司碰上过对方。

关于二宫带回来的女人早已经辟谣是项目的北海道合作方,而且还是位已经60岁的老前辈,但又有人开始传着前辈是中意了二宫部长做女婿,相叶在铺天盖地的文件中偶尔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也只能陪着笑笑。

彻底忙完企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整个公司只有他这一层的灯是亮着的,他按了电梯靠在墙上半闭着眼睛休息,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睁开眼,却看到二宫提着几个袋子走出来。

那人的眼睛到处乱晃偏不看自己:“山田说你今天要熬夜赶进度。”

相叶低着头看他手里的炸鸡:“我这几年不太吃这些东西了。”

二宫的身子僵了一下:“啊,我这儿的相叶雅纪信息只更新到五年前,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句落下后他们二人都一时无话,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后二宫看上去有些乏力地伸出手:“买都买了你就留着吧,我先走了。”

相叶不接,直直地看着他:“你今天中午不是要和北海道项目总监的女儿见面相亲吗,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来送夜宵呢。”

二宫的语气极其不耐烦:“你又想问蠢问题吗?”

“既然你不肯承认喜欢我,那就告诉我你藏我照片这么多年的正当理由。”

二宫咬牙切齿:“我给你扎小人。”

相叶长长地叹气:“你啊,性格太恶劣了。”拦住想要扭头就走的二宫和也接过他手上的炸鸡放在一边,“拿出你对女孩子一半的耐心和好脾气,我们就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这一句你想听也好不想听也罢,还来得及的话算我幸运,晚了我也不后悔了。”

二宫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相叶的眼睛像水底的黑曜石,有温柔的水晕和远古宝石的熠熠光辉。

“我爱你。”

二宫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声音抖了又抖:“骗子。”

相叶一本正经:“没骗你,我十九岁开始的性幻想对象就是你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什么大岛小岛才是骗你的。”

二宫被他突如其来的流氓腔调气的恨不得抬脚踹他:“变态吗你!”

相叶心里一阵着急,二宫和也今天格外地软硬不吃,话都到这份上了也不肯接过话头说重点,心一横干脆凑上去捧住对方的脸,稳稳当当地亲了下去。

放开脸烫的惊人的二宫后相叶故作姿态地咳了咳:“这次可不准忘了。”

二宫的声音恶狠狠的:“已经忘了,今天还有相亲,我走了。”

相叶被这一句堵的傻了眼,一看二宫只是撂了狠话却没动作,拼命抿着嘴唇也压不住上扬的唇角才又安下心来凑近过去:“瞎相什么亲,跟我凑合过得了。”

二宫和也的尖嗓子在寂静的夜里震地相叶耳朵疼:“谁要跟你凑合过啊你这变态!”

相叶也不恼,一把抓住二宫的手:“行行行我变态,你在钱包里下藏变态的照片你不变态。”被二宫挣扎地烦了干脆直接捞进怀里按住,“你说你天天一句实话不说不憋得慌吗……你这闷骚该不会在国外的时候还对着我照片自己解决吧?”

相叶本来只是随口一说逗逗他,哪知二宫突然身子一震耳根猛地红得更厉害,挣扎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相叶一个激灵,掰着二宫的下巴想让他抬起脸来,二宫这时候倒不跑了,死命地把脸按在相叶的胸口上不动弹,露出来的耳朵和脸颊都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相叶心里简直摆起了酒宴放起了烟花,死皮赖脸地低下头去来回亲着二宫的脖子,又故意凑到对方的耳边:“这么喜欢我?”边说着还颇为恶意地轻咬了下那人的耳垂。

二宫整个人一抖,沉默了一会儿自暴自弃地抬起手来环住了相叶的腰,极有些可怜巴巴意味地小小地“嗯”了一声。

相叶被萌地心脏一抽。

终于开始认真地用嘴唇狂甩对方嘴唇的时候相叶和二宫都在心想,我为什么就白白等了五年才下手呢,失策失策,有损英明。

不过还好为时不晚,王子大人及时发觉自己爱上了傲慢的小怪兽,放弃了寻找公主的路途,从此这对佳人(?)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尽如人意,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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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谷阿莫体

好久没写这么长了(筋疲力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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