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nweh

但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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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二]无字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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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温暖的手套 

冰冷的啤酒 

带着阳光气息的衬衫 

日复一日的梦想 


小时候松本润眼里的相叶雅纪,大概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异性磁铁,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钢铁直男。

所以当高二那年终于发现自己情窦初开在竹马身上的二宫和也捧着脸地跟松本润讲小秘密的时候松本润是万分同情的,而二宫眨着眼睛一脸自信地说自己一定可以跟雅君在一起时,松本润觉得又是惊讶又是不屑,只能看着二宫和也摇头叹气。

不久后相叶雅纪偷偷摸摸地来跟松本润商量要怎么跟二宫和也开口告白,松本润从此心甘情愿地喊了只比他大两个月的二宫十几年的哥。

几天以后相叶雅纪傍晚把二宫和也拖到海边散步,二宫耐着性子陪他走了二十分钟相叶雅纪还是望天望地望海望星星,二宫气的甩掉人字拖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相叶便慌慌张张地跟着坐下在他身侧。

他们谁也不看谁地目视前方,二宫抓起一把沙子又慢慢放掉,拨弄着手边的贝壳不说话。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相叶突然开口:“啊小和你知道吗,我们那个很喜欢钓鱼的前辈,对,大野君,他前几天真的跟着渔船出海了哦,还拍了照片发给我,举着这————么大的一条鱼。”边说边夸张地张开手臂比划,然后顺势一把搂住了二宫的肩膀。

二宫抓紧了手里的一把沙子心想,松本润什么时候能扔了他那堆少女漫画?

相叶的手脚又细又长,看起来就是还会长个子的样子,此刻他不只是将手臂放在二宫肩膀上,而是用手掌完全包住了二宫圆圆小小的肩头。

从十七岁起就深刻贯彻口不对心路线的二宫同学拼命抑制着自己胸口越来越快的心跳,故意努着嘴不冷不热地回:“然后呢?鱼呢?”

相叶雅纪看着二宫和也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和嘟着的嘴唇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想起松本润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搞不定nino那种傲娇的话,就强吻啊。”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践行了松本老师的指示。

海风没有漫画里地那么动人而温柔,夕阳也没像计算好的那样准时出现,场景不够完美,台词还未讲完。

可是二宫和也的嘴唇和他想象地一样柔软。

稍许后放开二宫的相叶故作淡定的轻咳了一声:“嗯……鱼大概已经被吃了吧。”

远方的天光时明时暗,水浪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又缓慢地退回海中,二宫和也把脚埋在沙堆中,感受着细碎的沙砾在脚上摩挲,他的右手被相叶用力地攥在手中,能感觉到相叶的手心不停地向外冒着汗。

他手腕轻轻用力向外挣脱,相叶明显被他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却还是犹豫的放开,抿着嘴皱着眉头扭头看他。

二宫将相叶的手掌向上摊开,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插进对方的指缝,然后在相叶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凑上前去亲吻对方正待要笑开的嘴角。

后来相叶雅纪经常会在回忆时好笑地说,二宫这辈子写了这么多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剧本,其实自己恋爱的开始明明一团糟,想要照搬烂俗的少女漫画场面却什么都一塌糊涂,甚至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地说出告白的话。

可是十七岁海边十指相扣着的两个少年,他们都分明听到了那句没开口的我爱你。


二十一岁那年的夏天二宫和也逃了课去机场拦松本润,在登机口找到松本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松本红着眼眶看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雅纪可以这么自然地好好的相爱,至少能够得到家人的体谅,不像我有多爱樱井翔,就知道我们有多没办法在一起。”他笑的没有一点生气,“最可怕的是樱井翔比我更明白,所以我知道他爱我,但是也更知道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二宫和也眼睁睁地看着松本离开以后情绪不振了很久,上课的时候常常看起来魂不守舍,和相叶对话时会隐约而无意识地回避相叶的眼神,做什么事情都没法全神贯注,在这样的精神状态里终于在体育测试的时候从跑道上摔了出去伤到了脚踝。

相叶雅纪在跑道不远处的位置等他,看到他摔倒后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在二宫以为他会架起自己扶去医务室的时候,相叶却直接蹲了下来将他拉到了背上背了起来。

来往的学生不算多,可是但凡经过的人都会用略带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们,二宫和也尽力在不更加引人注意的范围内挣扎着要下来,相叶却紧紧地箍住他的双腿。

“现在看不到我的眼睛,你这些天都在怕什么,在担心什么,现在都来讲给我听吧。”

二宫放在他肩上的手指骤然收紧又松开,片刻以后他感觉到二宫将额头压在了自己的肩上,声音仿佛离自己很近又很远。

“我觉得我们,我们俩,是不是太好了。没有什么阻碍,也没有什么危机,我总是没道理地自信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问题。”

二宫的声音难得地低低的:“其实是没道理的啊……我还以为翔君一定不会放J走的,可是我以为的又有什么用呢。”

我太怕失去你了。

相叶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哪怕说些宽慰的话让二宫安心也好,可是此刻都像被哽住在喉咙里,卡着一个字都出不来。

他就这么沉默地背着二宫到了医务室,在老师给二宫上药的时候去给二宫和自己请了假,然后陪着二宫一起回家。

路上他们仍是陷入在莫名的一言不发之中,二宫已经极度后悔开口说了那番话,他知道自己没有相叶那么向上和豁达,他是阴沉而晦涩的,他怕那些无缘无故又真实存在的念头会伤到相叶所以缄口不言,却又在一时冲动下脱口而出。

到了二宫家的站台后二宫要在站台等人来接他,而相叶要返回学校,他们在一张长椅上并肩坐着,列车到站后相叶起身向前走去,只迈出几步又突然停下。

他猛地回身走回到也站起来的二宫面前紧紧抱住他,大力到像是要将对方按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地在他耳侧开口。

列车即将开车的提醒在身后响起,相叶放开二宫跑上车,他们隔着缓缓关上的车门一瞬不移地望着对方。

这是他们从前和后来的所有年岁中最像告别的一个场景,煽情的车站和拥挤的人潮,声音颤抖的相叶雅纪和独自站在车外的二宫和也。

可是二宫和也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时刻对他有多么珍贵。

“我不走。”

你的恐惧和阴暗都可以交给我来包容,别人的不幸和悲伤都在别人的故事里,你在这儿,我哪里都不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四个年头,彼时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十几甚至几十年里他们都仍旧在彼此身旁,然而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没有哪一个瞬间能比那个时刻更加笃定。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荒野流离或人来人往,是因为你,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鲜少有很大的争执,相叶的温柔和二宫的淡然本就注定了他们不是三天两头闹脾气的那种情侣,可是他们也会吵架,或者为了相叶太过拼命气胸发作住院,又或者为了二宫多年来戒不掉的烟。

二十六七岁的时候二宫的烟抽的很凶,他那时刚刚开始做编剧,还没有如今的名声,不久就遇上了瓶颈期。他不爱表露负面情绪,就压抑地自己越来越颓废。虽然他向来也都是宅的不修边幅样子,那时期也看得出已经完全不在正常的状态。

相叶那时也在起步阶段,忙地停不住脚,连续加了三天的班,第四天凌晨回家看到二宫瞪着带着浓重血丝的眼睛对着电脑,身边只放了一两个外卖盒,默默数完客厅烟灰缸里的烟头数后相叶对着二宫发了这辈子最大的一通火,二宫一点都不买账,他们大吵了一架,最后是相叶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住去了客房。

冷战两天后的半夜相叶突然惊醒,发现二宫贴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客房是单人床,无论他们二人多瘦都已经是成年男人的体格,所以二宫几乎是整个人缩在相叶怀里,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右手轻轻地捏着他睡衣的一角。

相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二宫的脸,哪怕在黑暗中也有着明显的疲惫感,他横出上方的手臂把二宫又往怀里揽了揽,二宫轻微挣动一下,似乎是醒了过来,捏着他衣角的手抬起来,改为搂住了他的腰。

相叶用手包住二宫埋在自己脖颈处的后脑勺,稍微低下头轻轻地亲他的发顶,二宫放在他腰上的手骤然用力,又挪动着向前缩了缩,几乎用脸贴着相叶的胸口。

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地发抖,相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很快湿了一片。

相叶掰起他的脸,看见二宫死命地咬着牙不发出声音,眼泪却从紧闭的眼睛里不停渗出来,他手捧着二宫的脸,用大拇指把二宫哭的乱七八糟的脸擦了擦,低下头细细碎碎地亲吻着二宫的脸颊,从睫毛颤抖着的眼睛到红透的鼻尖,温柔地像是在哄着闹脾气的小孩。

二宫终于哭出声来,却依旧不肯睁开眼,用力地又把自己埋进相叶的胸前。

相叶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听着二宫因为被压住而闷闷的像是隔着窗户的哭声,感觉着他瘦的快要脱形的身体因为哭而大幅度的抖动,在二宫看不见的背后跟着大滴大滴地掉眼泪。

第二天相叶雅纪醒过来的时候天还尚未亮透,二宫和也已经不在他身边,他起身洗漱,看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烟盒,相叶低下身去翻了翻,估摸着觉得大概是家里剩下的所有的量。

相叶走出卧室后看到二宫赤着上身站在阳台,手上握着一支抽到一半的一支烟。他走过去站到二宫身边,接过二宫手里的烟吸了一口,自从犯了气胸后他就再没吸过烟,猛地这一口难免地呛了一下,二宫回头看他,眼睛还是红肿着的,此刻似乎仍有泪光,只是在半明半暗的凌晨不甚清晰,相叶按掉烟头俯身亲吻他,感觉着舌尖上不知道是来自自己还是对方的烟草味道,轻微地泛着苦味。

二宫和也回抱着他仰头回吻,凌晨的凉气和昏暗的天色包裹着他们,像是寒冷而孤独的末世尽头,只有他们二人在温柔地相拥。

一直到许多许多年后,有人在采访二宫和也的时候问他觉得自己描写过的亲吻里哪个场景最满意,二宫都会想起这个清晨,相叶雅纪的体温和发涩的舌尖,手边被按掉却没完全熄灭的烟头的红光,和背后还未醒来的整个城市。


二宫和也三十岁的前一天晚上相叶雅纪还在北海道出差,晚上例行通电话的时候相叶仍是碎碎地讲着一天的全部行程,二宫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一边从冰箱里取出啤酒一边象征性地“嗯”几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相叶察觉到他的应付,声音幽怨起来:“我都走了一个礼拜了诶,你怎么听我电话都这么冷淡。”

二宫拉开易拉罐喝下一大口才回话:“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你是在抱怨我吗?明天什么日子来着相叶氏?”

相叶的语气立刻变得诚恳而真挚:“我错了小和,不,二宫前辈,我真心诚意地向您致歉,我只是大概有一些作为人的难处。”

二宫和也话都懒得回,只是“哼”了一声作为自己的回答,相叶又软着声音想要哄他,那边却又传来了喊相叶部长的声音,二宫叹了口气,再三保证自己没有生气才打发走相叶去忙。

扣下电话后二宫喝光手中的啤酒,将空空的易拉罐扔向垃圾桶,罐子撞上桶壁发出“咚”的一声才落下,二宫就望着方才扔出去的方向静静发着呆。

他不是在意或者喜好纪念日的人,甚至他其实是不喜欢很多无谓的仪式感的,所以其实生日之类的他是真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没有相叶雅纪的家里总让他觉得空空荡荡没有生气,连丢进垃圾桶的易拉罐都似乎能撞出回声。

大概是被惯坏了吧,二宫揉着脸自嘲地想。

相叶在他身边待了太久太久,樱井翔偶尔在喝酒的时候开他玩笑问他们怎么还没互相厌倦,二宫就会毫不犹豫地回嘴:“松本润都没厌倦你呢我们急什么。”

樱井被他噎地气个半死,愤愤地说:“我们起码曲折回转荡气回肠!你们俩这种从认识到恋爱一点波折都没有的人能体会什么爱的真谛!”

二宫有时候会觉得他和相叶真的太顺利了,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又自然而然地度过了这么久,这些年来松本润和樱井翔不知闹得天翻地覆了多少次,他俩却始终是一派模范夫夫岁月安好的模式。

他们没什么轰轰烈烈的证明,回忆里尽是些写成故事都不够动人的平凡情节,似乎从开始就能看到细水长流的结束。

可二宫不觉得有遗憾,他写了一辈子爱和不爱的故事,可对他来说,爱不过是相叶清晨时候半睡半醒的脸,是他年复一年增加的褶子和自己日益圆滚滚的小肚子,是在相叶雅纪身边的每一天。

矫情而深沉的二宫大师边打游戏边被自己越跑越远的念头酸了一把,自我催眠着这都怪相叶雅纪出差时间太长换了睡衣准备爬上床,客厅却突然传来钥匙打开大门的声响。

二宫推开卧室的房门看着喘着粗气头发还有几根翘起的相叶雅纪,对方看到他以后一副等待夸奖的小朋友的样子大张开手臂眼睛亮亮地大喊:“赶上啦!”

二宫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开口:“你大晚上的……怎么就跑回来了?”

相叶放下手上的东西笑着走上前来抱住二宫:“因为小和说很想我啊。”

二宫刚想开口反驳,相叶就突然放开他,瞪圆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说:“啊蛋糕!蛋糕和花忘在了出租车上!”

二宫看着他懊恼地倒在自己肩上到底没忍住大笑出声:“哎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在用这么烂的少女漫套路?”

相叶站直身子伸出手一把糊向他的脸:“不准嘲笑我!我好不容易买到赶回来的票!”

二宫被糊了脸还是笑个不停,抱住相叶的胳膊摇晃:“我都说了没所谓了吧,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少女心,叫你少跟着松本润看漫画了吧?”

相叶气的用力抽出胳膊:“这跟少女心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人,二宫和也的生日相叶雅纪是第一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边说边气鼓鼓地拍开二宫的手,想找镜子先整理一下跑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刚刚转过头就被二宫的胳膊一把揽了回来。

二宫比他矮了七八公分,他被拉的微微俯下身,才得以回应这个突然却又自然的亲吻。

二宫微微放开他后笑的狡黠:“蛋糕和花都没了,总得补我一点生日礼物吧。”

相叶没回话,挑起一边嘴角笑着看向二宫,在时钟的指针走向十二以前附身回吻。

十三岁或者三十岁,你都是我的开始与结束。不必有多余的鲜花和蛋糕,我所深爱的是,有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


三十三岁这年二宫和也在家里整理时翻出了一个大盒子,打开发现是年轻时候相叶雅纪收到的各式各样的情书,他津津有味地一封封看完,晚上倚在相叶怀里边打游戏边感慨:“这种东西留这么多年?很遗憾当时没多感受几场青春的火花吗相叶氏?”

相叶雅纪剥开一个桔子,掰了个辦往二宫嘴里送,他扭着头要躲,相叶小声地说了句“别闹”,二宫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咬下去,相叶笑着回话:“懒得收拾而已,陈年醋都吃?”

二宫连话都不答,用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相叶捏着他的鼻梁叹气:“我们的二宫和也先生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觉悟呢?写过那么多love story结果20年了都给自己男朋友写不出一封情书来?”

二宫和也扔掉游戏机从他怀里坐起来,脸色十分严肃:“相叶雅纪先生,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这么肉麻的事儿是我们这种合法熟年情侣该干的吗?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洗个碗冷静一下。”

相叶雅纪一把把二宫捞回来压着用力揉脸,二宫边笑边挣扎:“相叶氏你要造反了,啊你是不是忆起了青春的火花就厌倦我了,啊你这个负心汉我要闹了……”

相叶捏住二宫的脸让他不得不嘟起嘴发不出声音,然后结结实实地亲了下去。

几天后相叶结束酒局开车回家的路上遇见从超市走出来的松本润,载上松本后他们互相聊着二宫和樱井的近况,说着说着松本调笑地看着他:“听说你和nino最近在纠结他没给你写过情书的事儿?”

相叶正色:“喂我很认真的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什么性子,我可是二十年来连个甜甜蜜蜜的短讯都没收过的啊,很可怜诶。”

松本翻了个白眼:“你也说我知道他那人,从小都是那个脾气了,你难道指望他到了三十多岁还会撒娇?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吗?”说完还被自己的想象恶心的抖了抖,相叶大笑,又被松本急忙忙地推着好好看路。

送完松本再回到家后已经过了十二点,相叶轻声打开门却看到客厅的电视还是开着,二宫在一片黑暗中坐在沙发上,却已经头歪向一边睡了过去。

相叶凑近过去蹲下来叫醒他,二宫眯着眼睛明显仍是没清醒的样子,相叶搂着他的腰低声说着“乖,回去睡”,二宫半梦半醒地语气含含糊糊:“你回来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说着就把胳膊环上相叶的脖子整个人抱上来,用睡得热乎乎的脸颊贴着相叶还带着夜晚寒气的侧脸蹭了蹭,完全把自己塞进了相叶怀里。

这个姿势相叶动也动不了抱也抱不起来,哭笑不得地搂住二宫摇晃:“行啦行啦,起来回房间睡。”

二宫微微松开手,依旧是没怎么清醒的模样迷迷蒙蒙地看着相叶雅纪,相叶亲了亲他的鼻尖,低声说:“先去睡吧,我冲个澡。”

二宫揉了揉眼睛,终于像是清醒了几分,双手捧住相叶的脸轻轻用嘴唇碰了一下鼻尖,被追着认真吻了一会儿后欲盖弥彰地推开相叶雅纪,红着耳朵拖着毯子回了房间。

相叶雅纪跟着他走回房间看他躺好,边脱衣服边向浴室走的时候想起松本路上说的“二宫和也不会撒娇理论”,无声地勾起嘴角。

大概全世界只有自己会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样的连没有晚安吻都会不肯睡的撒娇鬼,不过也只有自己知道就够了。

洗完澡出来经过客厅相叶才发现茶几上散着几张纸,走上前拿起来就看到二宫和也故作夸张的字,只有一行巨大的“亲爱的相叶雅纪先生”就没了下文。

相叶只是看着就笑出了声,他都能够想象出二宫和也猫着背趴在茶几上写下这几个字后就卡了壳,最后索性甩手不干的样子。

回到房间轻轻躺倒二宫和也身侧,尽量地不弄醒他,对方却像惯性一样打了个滚又埋进了自己怀里,相叶看着他安静地异常乖巧的睡颜,用口型默默说了一句“晚安”。

他们有相濡以沫,也有来日方长。周而复始的时光之中他们一起走到这里,也将并肩前往更遥远的地方。

而这年年岁岁的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为你写下的此生最长的情书。


亲爱的相叶雅纪先生,

有人问我,“未来”和“过去”如果只能看到一个的话,我会选择哪一个。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决定,我只知道我希望无论哪里都有你。

他们说命运让人相遇相爱,也让人别离苦痛,我时常会想是否是命运格外眷顾我,才让我遇到这么好的人,让我避开世间一切无辜的纠缠和折磨,只需要活在有你的光明里。

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是什么做的了大事的人,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也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所以我不感谢命运,我只感谢你。

时光不易,人生苦长,无论来路与去途,山水迢迢与人潮涌动,哪怕共赴宇宙洪荒,也请一直,握紧我的手。

你的二宫和也,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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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为什么每个场景都要亲?

答:他俩想亲的磁场太强我控记不住制几的手(?

卡了超级久但是终于写!完!了!

嗯大概算是在好好谈恋爱了

以及虽然晚了一点  属于圣诞节和绿君的12月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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