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nweh

但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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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二]玩笑

其实只是想写约饭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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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喜欢的东西。

吉他,棒球,汉堡肉,电影,休假,小时候养过的狗,游戏机,春天和秋天,相叶雅纪。




18岁这年的夏天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在高中三年级的末尾,忙里偷闲的从繁重的学业里抽身出来趁着周末跑回学校约棒球,打完一场后大家尽兴地散去,留下他们俩和横山与风间四人在体育场的一侧聚成一团,手里握着刚刚开罐的冰镇饮料扯七扯八地聊天。

横山裕“咕咚咕咚”地灌下大口饮料,双臂架在单杠上:“这些玩完就去约会的混蛋们,到底为什么我们几个都没有女朋友的?明明大家都是很受欢迎的帅哥吧!绝对的吧!”

相叶雅纪被他的大嗓门吵得头痛,伸出手推了横山一把:“等到你哪天学会控制音量,再来把帅哥前面加上很受欢迎这种形容词。”

风间俊介毫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横山裕也不恼:“嘛,反正很受欢迎的安静的帅哥你们也还没找到女朋友,我不亏。”

风间拿着很冰的饮料罐用力地朝着横山身上按,横山一边躲一边继续说着:“诶,可是大家明明就真的很受欢迎啊,你们难道不好奇到底是谁比较受欢迎吗?”

十几岁的男孩子拥有的不可言说的小小的虚荣心让空气安静了一瞬间,二宫和也就摇着可乐罐漫不经心地接话:“我身边的话,相叶很受欢迎啊。”

他的这话像是小小地解了围,其余两人笑得有些消遣意味地齐齐地转头看向相叶,相叶一愣才反应过来,略带些惊疑地看着二宫:“诶?我吗?”

二宫表情认真:“是啊,你在我身边的话会很受欢迎的啊。”

相叶立刻毫不犹豫地脸色正经起来:“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一起吃饭吧。”

他们都被逗得大笑起来,风间一边笑伸出手拍向相叶的头,横山一点都没收敛的笑声在操场上方回荡。

二宫和也轻轻捏住手里的饮料罐,凝结的水珠顺着瓶壁落到手指上冰冰的,旁人的笑声仿佛都在镜头之中被虚化,只有笑着看向他的相叶雅纪清晰而真实。

被检查的门卫大叔发现时,二宫和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空荡的操场上坐了两个半小时,提着棒球手套走出学校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其实没那么蠢,相叶雅纪当时玩笑的语气太明显,他并没有傻到当真。相叶挥着手说还要去邮局帮父亲取东西提前告别的时候,他也是知道这人早就忘了方才的玩笑话,绝对不会特地再回来和真的一本正经地等在这儿的自己吃饭的。

他从前就是这样,总是自顾自地说着“最喜欢小和了,要一直跟小和在一起”,现在又自顾自地忘了个干净。

为什么会在那里一个人坐上两个半小时呢,明明知道不会等到一个真的来拉他去吃饭的相叶雅纪。

就像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许多年,都没有等到一个,也喜欢着他的相叶雅纪。



他和相叶雅纪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年龄相仿,也一直在相同的地方读书,中学的时候每天一起坐上15分钟的总武线回家,熟络到彼此的家人都互相认识,几乎是在共享着彼此的生活。

人生半分,友达以上。

相叶一直到十二三岁都还是软乎乎的性格,大眼睛里几乎没有眼白,怕生又好欺负,天天跟在二宫和也身后,彼时的二宫顶着提前长好的个子和脸,非常理所应当地担当着相叶雅纪的保护者。

后来相叶的个子突然长起来,二宫渐渐要仰头跟他对话。他软糯的像小姑娘一样的脾气也随着成长褪去,直到上高中为止,清秀的面孔和明朗温柔的性格让相叶逐渐变成了人群里不能被忽视的焦点人物,甚至在学校里被女孩子私下叫作“super idol”。

二宫没能意识到变化具体是从何时开始,可是他清楚地感觉的到,相叶的生活随着他的受欢迎突然缤纷起来,他的生活在一点一点不再局限于自己,他们多年来属于两个人的平衡开始微妙地被破坏。

相叶开始有许多的新朋友,起初他会带着他的朋友们来认识二宫和也,关西腔的横山和生日与他同一天的风间,以及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人,二宫基本不对此类行为多做反应,相叶却逐渐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不上心。

后来相叶放弃了把他带进其他朋友圈子中,只有从开始就一起玩了挺久的横山和风间还和二宫维持着关系。

二宫和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他不必再硬着头皮去和在他心里都是在抢走相叶雅纪的人打交道,可是他也终于只变成了相叶雅纪某个小圈子的一部分。

普普通通的一个朋友,不过多了几年幼时的相识,其实说到底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就像那天打完棒球,他们聊到相叶刚刚拿到高中最后的奖学金时,相叶埋怨着风间都没有给他发庆祝短信,风间撇着嘴:“可是你不是和横山去吃东西庆祝了吗?”相叶就边笑边逗他:“哈?你是嫉妒吗?在嫉妒吗?”

他安静听着他们三个的对话,觉得手里的饮料冰地手心有点痛,刚刚吞下去的碳酸饮料在胸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握着罐子的手凉的厉害,周身却一下子涌上了夏天的闷热。

相叶雅纪得了奖学金的事他早早地就知道,领取的那天还是他陪着相叶去教务处办的手续,他当面对着相叶说了那句“恭喜”,就悄悄地在心里以为自己还是不一样。

其实相叶不只是在意着来自自己的这句祝贺,也和其他的人办了属于他们的庆祝的聚餐。

相叶雅纪在他心里种了一大片森林,他站在望不到边际的树木之中,目线之中只有浅浅深深连成一片的绿叶,和头顶一方碧色的天空。

没有小鸟,没有走兽,没有雨雪,没有溪流。

没有风。




几天后横山裕在学校里碰见二宫和也被人拦在楼道的角落,对面的女孩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二宫带着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回了几句话,女孩子颇有些失望地走开后横山从身后一把挂在二宫身上,眯着眼睛笑的诡异:“老实交待?”

二宫被他吓了一大跳,冷静下来后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交待的,不敢自己去跟相叶雅纪告白的人而已,隔几天就得有这么一出,我最多就是劝她自己去的角色。”把一脸恍然大悟的横山从肩膀上甩下去,二宫抿着嘴,“我那天不是说了吗,那家伙在我身边倒是受欢迎的很。”

横山跟他并肩向前走着,听到他这话随口问:“啊说到这个,你们俩后来去吃饭了吗?”

二宫和也的脚步略微停了一下,又不带痕迹地抱怨:“没啊,我还白白等了他两个半小时呢。”

横山瞪大眼睛,又冲着二宫扑过来:“真的假的啊,我们小nino你太可怜了吧。”

二宫和也闪身躲开他,夸张地垮着脸:“是啊,你可千万记得要告诉相叶雅纪啊,我可是整整等了那家伙两个半小时呢。”说着还顺势抹了把眼角,“顺便告诉他,二宫和也哭的可伤心了呢,都是因为这个只会说说的笨蛋。”

横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你在开玩笑的吧”,二宫和也和他走到该分头的地方,挥挥手向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横山看起来并没有当真,那么这样的话就算传到相叶的耳朵里,他大概也会觉得是自己在开玩笑。

自从认识风间后他们回家的路就变成了三人行,相叶这天却突然甩掉风间跑来跟他单独走,二宫看着相叶不敢直视自己,乱七八糟地说着不搭边的话题,凭着对这个人的脑回路的了解,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大概是横山真的跟他说了那段半真半假的话。

他倒是没想到横山裕这么快就把这话捅到了相叶那里去,看着相叶满脸都写着愧疚,就差扑倒在自己面前谢罪的样子,二宫和也只觉得哭笑不得。

相叶雅纪就是这点从来没变过,永远把别人的感受放的最在前,就算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二宫和也自己把随口的话当真,怪不到他的头上,他也只会自责的坐立不安,把什么过错都揽到自己头上。

他太温柔了,二宫和也小时候总是怕他被欺负,所以一直像是把相叶当成自己的专属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可是现在的相叶雅纪连温柔都是强大可靠的,他的相叶雅纪长成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唯一不好的只是不再需要他可笑的保护了。

相叶迟疑着开口问他:“……所以你是真的……等了很久吗?”

二宫觉得自己是笑了一下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戏谑地自然而平常。

“开玩笑的。”

他独自在寂静的森林里站了那么久,光影里斑驳的树荫和夜空中低垂的星星陪着他感受日夜的更替。

他知道风不会来了。




升学考试结束以后的暑假漫长到枯燥,二宫和也就会频繁地搬着游戏机跑去相叶雅纪家赖着蹭吃蹭喝,相叶雅纪有时陪他来一局,有时就侧躺在沙发上看少年jump,时不时抬眼看看他的战况。

暑假过到小半时的一个仍旧是这样的下午,歪在二宫身后翻漫画的相叶突然开口:“你有考虑准备报什么学校吗?”

二宫打游戏的手一下子停住,小人的血条清空,怪兽大boss肆无忌惮地向着屏幕外大笑,他看着屏幕上巨大的“game over”发呆。

他怎么会没有考虑过,翻来覆去彻夜不眠地思考,思考自己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试着离开相叶,思考这些没用的喜欢是不是该被丢下了,思考为什么只是想想要试图放弃相叶他都难过的不得了,思考自己这些一厢情愿的逃避和挣扎,相叶雅纪连一点点都不会明白。

所以他厚脸皮地跑来相叶家赖着,霸占着还没有去认识更多的人走到离他更远的地方的相叶雅纪最后的这个属于他的假期。

二宫和也觉得自己还是想要走的离相叶远一点的,守着无望的爱恋大概是世界上最酸涩而绝望的故事,而他也厌倦了这样怯于表达心意又不停患得患失的自己。

可是面对相叶雅纪的眼睛他就会说不出任何想要离开的话。

相叶把手肘撑在沙发上,用手掌托着下巴,笑起来几乎没了眼白的杏眼望着二宫:“和我报一样的学校吧,小和。”

二宫和也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熟悉到他可以闭上眼睛描画出眉眼的脸想,真是狡猾啊,这家伙。

他觉得冒着泡的冰可乐又涌上了胸口,甚至猛烈的漫上了鼻头,呛的他险些掉下泪来。

最后他还是没有填相叶雅纪的学校。

风间和家人出门旅游,所以去学校交志愿是只有他们两人去的。相叶看到了他的志愿表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填报完成后从学校回程的路上异常沉默,一路都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二宫觉得似乎应该解释些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立场来对相叶解释,他并没有应下相叶“去一样的学校”的话,所以他们本来就不算约定过什么,如果擅自说些什么“我不是故意不和你填在一起”,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这么想着就咽回了所有的想法,也顺着相叶沉默不语着,相叶却猛的回过头来看他,一脸憋了一肚子气的表情,恶声恶气地开口:“你什么都不想对我说吗?”

二宫被他突然的态度吓得呆了一瞬,一时没反应过来地“诶”了一声,相叶还是气鼓鼓的样子:“诶什么!居然填到那么远的学校!你这家伙有没有信用可言啊!”

二宫还是有点发懵,但还是反应迅速地回嘴:“我又没有答应你要和你去一样的学校啊,哪里有不讲信用。”

相叶看上去更加生气:“可是我说要一直跟小和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好吗!”

二宫这下真的愣住。

原来相叶雅纪是记得的,那些年少时候对方看上去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自己却认认真真红着耳朵回答的对话,原来并不是只有自己记得。

只是他们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守着这句话,所以相叶能坦坦荡荡地质问他,而他却因为怕被看穿,连一个字都不敢提起。

二宫一下子咬住嘴唇转回头去,他觉得自己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心脏像是被大团大团的棉絮堵住,供血不足的感觉让他的手脚都微微发麻。

可是不能在相叶雅纪面前哭出来,他只能用力地握住拳头压在坐垫上,呼吸急促着试图压抑此刻灌满了胸口的,他背着所有人偷藏了这么多年的喜欢。

相叶似乎察觉到他的失常,凑过头来贴近他,二宫和也猛的抬起头来,险些撞上相叶的下巴,他微微后倾隔开安全距离,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你前几天也放了我吃饭的鸽子,那我们就当扯平了。”

相叶急得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这怎么能一样……”

二宫和也已经完全换上了惯常耍无赖时的表情,理直气壮地看着相叶说:“这有什么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呢,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你。

于你都是这过半人生日夜与共的深厚情谊,是多年后桌椅碰撞的声响中的觥筹交错和举杯畅饮。

于我却是得不到成全的心存妄想,心惊胆战如履薄冰,恐怕要提前从宴席中落荒而逃。

二宫和也坐在驶出东京的新干线上,插着耳机看窗外的风景飞快地掠过,熟悉的场景渐渐被甩在越来越远的身后,直到目之所及都是陌生的画面,他突然地想起在家里翻出的那本厚重的圣经中偶然读到的句子,在夏末的晚风里回荡在脑海中,异常地安静而温柔。

“不要,不要惊动我的爱人,就等他心甘情愿。”

就等他心甘情愿。




刚进入大学手忙脚乱的适应阶段让二宫和也所担忧的“没有相叶雅纪在身边会不习惯”的问题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他长了一副浓颜的舍友松本润意外地声音软糯性格可爱,同是从东京大老远跑来上学的难友,他们自然而然地很快熟络起来。

他和相叶还是时不时地联系,随口聊些近况,慢慢地二宫开始觉得这样的分别对自己来说没有想象地那么难熬,除了会在隔着电波听到相叶雅纪失真的声音时心口微微发酸,和某些失眠的夜晚不停翻腾的想念,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很好地撑得过去。

那相叶雅纪一定也会觉得没什么不好吧,所谓的被自己违反的“一直在一起”的约定,在新鲜的生活面前大概会很快被丢到不知哪里去。

所以他完全没想到相叶雅纪会突然跑来学校找他。

彼时正是第一个学期的冬天,他和松本正从图书馆里走出来,一本正经地争论晚上到底要点汉堡肉外卖还是去食堂吃东西,松本说不过他,被他气的用力揽过他的脖子把整个头按在怀里,他一边挣扎一边笑着求饶,突然听到小小的一声“小和”。

二宫猛的从松本怀里抬起头来,看到台阶的下方裹着厚厚的大围巾,包在巨大的棉服里站在雪地里的相叶雅纪,正用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抱成一团的他和松本。

他没想到相叶会突然来,甚至没有提前通知自己一声,身边的松本润没戴眼镜,依旧把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问:“谁啊?找你的?”

二宫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推着松本说“是我朋友,你自己先去吃吧”,松本扭头看着他一脸问号:“你朋友的话一块吃饭呗,赶我回去干吗。”二宫没什么震慑力地瞪他:“少废话。”

松本白了他一眼,留了句“干吗搞得跟见情人一样”,被二宫虚踹了一脚就独自走了。

二宫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心脏“砰砰”的跳着,只是几个月没有见到相叶,再看到这张明明不能更熟悉的脸,他却像第一次陷入恋爱的少年一样慌了手脚。

他唇齿发干,用力咽了咽口水才能开口:“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相叶的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带了点委屈,他没有答话,又小声的叫了一声“小和”。

他的脸埋在厚重的围巾后面,只露出眼睛和冻红的鼻头,像是变回了小小的时候软软地跟在二宫身后的小兔子。

二宫抵抗不了他这样子,觉得像是整颗心都被揪住,他几步走到相叶面前,仰头问:“等了多久?冷吗?吃东西了没?”

相叶仍旧不回答,只是睁着亮亮的眼睛认真地看他,二宫被他看的脸急剧地烧起来,他十分庆幸今天有带着帽子,不然自己的耳朵一定已经红到暴露心里全部的秘密。

他努力让自己维持平常的状态,正待要笑着问他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就被一把拉进了一个还透着凉气的怀抱中。

相叶把下巴抵在在他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就贴在他的耳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低地叹了口气后轻声开口。

“好想你。”

二宫和也觉得心口都快要炸开。

他的心跳声大到耳膜都有轻微的阵痛,他知道此刻紧贴着自己的相叶雅纪一定也能感受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可他就像被冻住了手脚一般无法动弹,甚至不能轻微挣扎一下离开这个怀抱。

原来他还是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相叶雅纪,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减少。

相叶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就像是没有发现二宫的异样一样放开了他,二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维持住冷静,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情绪说些什么,相叶就一副埋怨的语气开口:“还问我为什么突然过来,你没看到满大街的圣诞树吗?该不会以为只发条短信就够了吧,你是忘记重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平安夜吗!”

二宫差不多平静下来,毫不犹豫地立刻回嘴:“谁会忘掉这种事啊,你这种被人说圣诞快乐都会生气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相叶这才像计划得逞一样地笑出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变了脸色,凶巴巴地问:“刚刚那是谁?”

二宫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推着相叶一边走一边回答:“哦,那是松本润。”

相叶跟他并肩走着,口气仍旧不善:“谁在问你名字啦,我是说那是你什么人?”

二宫和也漫不经心地回话:“朋友啊,舍友。”

相叶雅纪还在悄悄嘟囔什么,二宫听不清,偏过头去“啊?”了一声,相叶闷声闷气地吐出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我说?”

二宫想起零点给他发的那句“圣诞快乐”和对方回的一堆发怒的表情,忍不住继续逗他:“诶?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说了圣诞快乐,第一个吧,应该是第一个吧?”

相叶站住不动,一脸认真:“不要这句。”

二宫跟着他停下,一边笑一边伸手戳他:“不是吧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句生日快乐?”

相叶却还是一脸严肃:“也不是这句。”

他站的笔直,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二宫和也,柔软的头发遮在他的眼前,眼睛却亮的惊人:“我是来要回答的。”

冬天的夜晚经过的学生很少,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映在未化的雪地上,二宫和也看着相叶雅纪站在光晕之中,似乎不甚真切,却又异常真切。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最喜欢小和,要一直跟小和在一起,那从来都不是玩笑。可是这么多年,你只回答过第二句。”相叶想起什么,皱着脸瞪他,“而且还给我言而无信。”

二宫没空回击他,他突然隐约地感觉到相叶接下来要说什么,这种预想让他手指冰凉,鼻子也酸痛的要命,冬夜的灯光和面前的人影都一下子在他眼睛中模糊起来。

“我最喜欢小和,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你。”

相叶直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那么你呢,你是不是也,最喜欢我?”

二宫和也听见了风。

温柔而有力,好像走过了很远很远的路,经过了无数山谷和丘陵才终于找到这片树林。穿过枝脉,拂过树叶,在他的耳边清晰地作响。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滚落出来,上一刻还在努力绷着脸装帅的相叶立刻慌地捧着他的脸:“诶,诶?哭什么……”

“圣诞快乐。”

相叶呆了一下:“啊?你这人……”

“生日快乐。”

“不是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

“我爱你。”

相叶雅纪胡乱在他脸上擦着眼泪的手骤然停下,然后二宫和也获得了今晚的第二个过分用力的拥抱。

相叶的声音近在耳侧,像偷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透着藏不住的笑意。

“那么下一次如果有人问起我是你什么人,就要回答男朋友了。”

平安夜的钟声从身后传来,头顶的圣诞树闪闪发光,圣歌即将被奏响,年轻的恋人笨拙地交换第一个轻柔的吻,红着脸把手交给对方的手心。

不要,不要惊动我的爱人。

就等他心甘情愿。




你要相信风在寻找着它的树林,你在等的人,也一定会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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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暗恋真的要写烂了下次一定好好谈恋爱(谁信

但是接下来这阵忙哭所以下次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以上。继续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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