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nweh

但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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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二]病名恋ワズライ

中年竹马恋爱物语(不是

生活太苦写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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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最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即将发行的游戏机早就在官网预定好,年末的地狱行程已经熬了过去,前几日也找到了新的汉堡肉店填补他“死掉的那一半”,可是还是有什么诡秘却说不出口的感觉搞得他浑身不对劲,连身体都被感染到像是病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坐在乐屋的椅子上滑动屏幕刷着网页,实则思路一直满世界地飘着,连相叶雅纪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对面都没有发觉,对方和其他人挨个打过招呼后扫了他一眼,看到他明显没有对焦好的出神视线便移开了目光。

坐在旁边的樱井翔突然用胳膊肘撞了二宫一记,二宫从自己的神游中猛地惊醒,樱井仍旧直视着前方身体却默默凑近过来,抬高了手里的报纸压低声音:“你和相叶在冷战?”

二宫被问地一愣,他抬起头来看向正在把包从肩上放下来的相叶 ,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回看过来,笑着挑了下眉当作招呼就继续低下头去从包里摸索着什么。

这句话仿佛瞬间把无数奇怪的线索串成了线——相叶对他的吐槽和胡闹越来越平淡的反应,最近出现的频率异常高的横山和风间的名字,看似正常实则是疏离的客套招呼——二宫轻微地皱着眉头,无意识地转着手机想,他和相叶雅纪有多久没录完节目以后顺道去喝一杯了来着?

他在这些事上意外的有些迟钝,怪大概是该怪他和相叶认识了有二十多个年头,说是什么都一起经历过也不算夸张,然而冷战却是新新鲜鲜的头一遭。

录制节目的时候二宫仍在想着这件事,好不容易算是搞清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却陷入了更大的迷茫里——他实在是记不起相叶是何时开始不露痕迹地冷落自己,便更是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思考的东西过多让二宫的烟瘾比平时来的更重, 他从口袋里摸出糖来塞进嘴里,边用舌头顶着在口腔中转着玩边不动声色地侧过头去看和他中间隔了个大野的相叶,对方在镜头之外没有表情的脸看上去格外严肃,手肘支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掰着手指,左脚踩在放平的右脚上。

二宫这才猛地发觉自己此刻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姿势,他俩脚上的动作仿佛以大野智为轴形成了完美的对称,从对面看上去大概有些古怪的好笑。

他也记不起这习惯是什么时候有的,又是他和相叶谁影响的谁,他们从二十年前没有ARASHI和透明小雨衣的时候就一直作为takki的左右护法跳着对称位,很多潜移默化的东西反而是最寻不着源头和痕迹的,这些事他大多都记不太分明。

从这种地方来讲相叶是比他记性好很多的,大概是天性认生的人在人际关系上总是格外敏感,旁人不十分上心的细节对他们来说都可能是惊涛骇浪。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觉得相叶看上去是一眼能望穿的通透溪流,大概连河底的鱼群卵石都数的清,二宫却总认为他更像永远有些部分无法被看透的,再澄澈也是有所保留的湖。

可他若是说出这种话来的话一定会被人嗤之以鼻,就像几年前他在节目里说好奇相叶的私生活是如何度过,连相叶本人都要“诶?”一声,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事的人吗”。

然而有些东西向来是越近才越看不清啊,二宫含着糖很冷幽默地想,说不准我就是远视眼呢。

节目录到中途的时候他们和plus one一起回到乐屋休息,对方几乎是惯例一样地感慨着“ARASHI的关系真的是很好啊”,他们也习惯性地笑着随口应和。二宫走在相叶的身后,看着相叶笑的很捧场很尽力的样子突然想叫他回过头来看看自己。

这念头实在是莫名其妙,连二宫自己都不明所以,他背着手猫着背慢吞吞地走在几个人的身后想着,这又算是越近越看不清的例子了。

旁人总爱说他们关系好,无论是客套还是真心,听得多了也总有几分说服力。然而对他们自己来说是无法有什么深刻的体会的,从出道至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和其他人的相处,团员这种关系对他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确实是独一无二又特殊的存在,与家人朋友不一样,又不能和普通的同事画等号,似乎不能单纯地用关系好与不好来定论,毕竟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敲定一种有信服力的衡量方法。

二宫记得相叶不久前的采访大约也说过这种话,团员就是团员,是和家人朋友都不一样的一种关系。

他盯着相叶在乐屋另一边的身影想,那他和相叶又该算是什么关系呢。

他知道饭之间习惯说他们俩是竹马,或者简单粗暴地叫总武线组合——说到底是因为他们俩的关系是早于这个团的存在,于是也不太应该随意马虎地用团员来概括。

大概早就已经超过了朋友,可是怎么也没办法说是家人。二宫在这些事上古板得很,就算只是没有坐过残留着对方体温的马桶圈都不肯贸贸然划作家人的类别。

可是十几岁时也挤在一张床上迎接着清晨的天光互道过早安,一同合宿时也随意地穿错过对方的内裤,到了二十代三十代也依旧会在深夜赖在对方家喝一罐冰啤酒,甚至从多少年前对着对方的父母也都熟稔地喊过了父母。

隔得很远的相叶雅纪突然出声:“那这样也算是恋爱关系吗?”

二宫和也被吓得差点从休息椅上滑下去,慌慌忙忙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相叶是在回应着别人的话题,对自己这边的动静恍若未闻。

他的心跳莫名地极速加快起来,手心都开始隐隐地冒汗,甚至顾不上理一理正在问他“你怎么了”的松本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他的病非但没有随着疑问的解开痊愈,反而似乎加重了起来。




Jr的时候二宫和相叶组过一个意味不明的限定组合,还煞有介事地起了Beautiful America Dream的中二名字。二宫和也去上节目的时候在看板上贴了相叶的照片,对主持人介绍着说是和自己认识了两年多的朋友,一起组成了叫作B.A.D的高个子的孩子们的组合。

他那时咬着重音说他们俩很久以来都一直在一起,转眼竟然已经从两年到了二十一年。

回想起来大多数的事似乎都是这样,相叶问他要不要两个人一起组个组合,相叶问他要不要在第一次演唱会上自己的solo上弹吉他,相叶问他要不要加入自己的棒球队。

大概是相叶雅纪这四个字在他生命中的存在太久也太过理所当然,他才忘记那个人其实是有着很多别的喜好相仿的朋友,不必每次都生拉硬拖着自己这个室内派一起,直到如今二宫才恍然发觉,他们之间关系的维系太大一部分的主动权掌握在相叶的手里。

人人都说相叶是世上最好解的方程式,二宫却觉得再没有比他更棘手的事情。

活到这个年龄他也不是没经历过朋友间的吵架和疏远,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不像小孩子一样黑白分明,复原起来也自有成熟默契的一套。然而这一切在对象换成了相叶雅纪的时候就变得莫名地令人头痛,二宫无端地多出了许多毫无意义地胆怯和心虚,掺杂的多余情绪让他畏手畏脚起来,连主动迈出一步来隐晦地向对方示好都觉得害怕。

比起解不开的方程式,更像是场无药可愈的顽疾。

再一次录制VS的时候staff在开场前来休息室通知二宫这次的杂志连载轮到了他和相叶,拍的是六月他生日的主题,二宫接麦克风的手微妙地顿了一下,又慢一拍地点头应了声。

虽说离他的生日其实还有接近一个月,但是采访的时候话题也大多是围绕着接下来的六月进行。结束拍摄后他们一起回了乐屋收拾东西,相叶边换下衣服边开口:“礼物等到电视剧拍完后一定会买的,不过大概不能当天给了。”说着又抬头笑了下,“带去岚学实在是太麻烦了。”

二宫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低着头沉默。

他其实想问他们是不是还在冷战,又不甘心地想知道相叶究竟为什么要和他冷战,他觉得自己被这种不对劲的氛围搞得病地越来越厉害,身体无端地虚软,心脏挤压着发酸。

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认识二十多年来他唯独没学过如何应对这样的相叶雅纪,看似依旧温和体贴却默默地在两人画了线,然后停在线那头坦然自若,仿佛他不有所表现就再也不打算迈过来。

相叶那边似乎暂时停下了动作等他的反应,良久后他听到相叶轻微地叹了口气,随后对方走近过来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动作的自己:“还不收拾吗?那我先走了。”

二宫咬着牙想,这家伙居然连我下班不积极这么反常都不问了,简直是个混蛋。

眼看着相叶真的提起包准备开门,二宫一时情急干脆站起来拽住了相叶的胳膊,却在对方回身看向自己时又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

相叶的表情依旧是平和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有耐心:“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开口,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nino,你要这样发呆多久?”

你以前明明说过不必直说也大体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不懂的话,谁能告诉我这是犯了什么病呢。

“我过会儿约了人,如果你没什么……”

室内重新陷入安静的时候二宫和也闭着眼睛想,果然自己这场病,病得太厉害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吻相叶雅纪呢。

相叶并没有什么动作,不退开也不推阻,却也没有多少要回应的意思,好像是被他吓得愣住。二宫的心脏像被搅拧着,眼眶酸痛地厉害,眼周都开始发红,仿佛连闭着眼都能渗出泪来。

他翻来覆去了这许多天,头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着这样近在咫尺的相叶的事情,甚至做梦都在梦见第一次演唱会的后台里自顾自地来掺和自己的采访,还转着鹿一样温柔的眼睛指着自己边笑边说“有我在会比较好吧”的相叶雅纪。

他在半夜惊醒过来,从床上爬下来摸着黑点了烟。

这根烟燃到尽头的时候他捂着眼睛问自己,为什么已经留下了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罪证和破绽,却刚刚才明白自己爱他。

越近越看不清,这些寻不着源头和痕迹的潜移默化的东西他总是记不分明。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他甚至都不敢开口直接问这个陪他度过了三分之二的生命的人,究竟是不是也能够回应自己的心情。

被按住肩膀略略推开一段距离的时候二宫没有睁开眼。

太丢人了,在这个爱哭的家伙面前哭出来的话,实在是太丢人了。

相叶的声音很是无奈:“你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不睁眼,未免太狡猾了吧。”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我一哭你就笑,现在睁开眼来让我报下仇吧。”

“啊啊,算了,那我走了。”

二宫迅速睁开眼来毫不留情地对着相叶的头糊过去,相叶不躲不闪地挨了这一下,看着二宫抓着手腕喊痛才忍不住笑出来,捏着二宫的脸凑近过去瞪他:“快,说你现在该说的话。”

二宫已经听得懂他的意思,气的恨不得用头顶他:“你为什么不说。”

他们几乎同时立刻伸出一只手来,举着布的二宫看到相叶的剪刀毫不犹豫地收回了手决定耍赖。

然后他被相叶抱在怀里,胸膛被按的挤压在一起,相叶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呼吸贴近着他的皮肤。

成年人从不说“我再也不和你玩了”和“我们和好吧”,那些直白是小孩子的特权。

二宫和也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只能老头子一样的长呼一口气:“啊,这下可是没得治好了。”

相叶有些疑惑地想抬起身来,却被二宫用力地抱住了腰不得不作罢,只能保持着抱着对方的姿势“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说我爱你。”



「恋って病だ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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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是歌名  病名恋ワズライ

被岚学生写教做人之后觉得什么同人也甜不过我西皮(。

六月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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